边儿上海人良子、没庐氏协尔和崔莺,三个名花有主又云英未嫁的女儿家,都听得面红耳赤,又不愿离开,终究都要走这一关,忍着羞臊,偷偷听着。
武落衡缓步走出,来到为她安排的阁楼,里头一应用度物事都是华贵的,比她常用的只好不差,无可挑剔。
她侧身坐在锦榻上,茫然不知所措。
太平公主待她,亲近有余,却浮于表面,点到而止,显得有些不真实。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别有意味,她却品咂不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失了鲜活,像是包裹着一层膜,独独将她隔绝在外。
到了夜间,太平公主早早安歇,海人良子作为长媳,出面张罗着为千金公主和武落衡接风。
席间除了王晓这个小萝卜头,都是女客,赶走仆役,只留了侍女伺候,都放开了热闹,载歌载舞,吟诗作对,你方唱罢我登场,就连高安公主这个向来安稳的长辈,都下场舞了一曲。
千金公主见武落衡一直没有活泛起来,抿了抿嘴,“寿昌啊,当日你与裹儿对舞西凉殿,惊艳一时,可惜有缘欣赏的人绝少,我也只是在大郎那里,曾听得一鳞半爪,以他眼光之高,也是赞不绝口……”
“今儿个难得咱们娘们儿快活,又有姿容不下裹儿的落衡在此,不妨重现往日精彩,也让咱们开开眼”
寿昌县主饮了不少酒,面色潮红,出嫁之后,应酬不少,不似以往羞怯矜持,听得千金公主的提议,欣然同意,站起身来,脚步微微摇晃,拉着武落衡的手,将她拽了起来。
“落衡娘子,我们跳的曲子,是大兄所做的三生石上,你且随我来”
武落衡没有饮酒,歌舞之事,她也是自幼便涉猎的,跟上寿昌县主的步法,并不为难,舞姿翩跹,称着她纤丽妖娆的身段,加上如花似玉的脸颊,颇为动人。
“落衡娘子,接着,咯咯咯”李笳笑嘻嘻地将身上的披帛扯下,扔到厅堂中间,这是效法勾栏中的做法,歌女舞姬献艺出彩,总有恩客打赏,用的都是一朵一朵的彩绸。
她带了头,其他人也都跟着将身上的丝绸抛飞出来,还学着市井俚语,打趣献舞的两人。
人数不多,玩闹得沸反盈天。
“唔,别有一番风情,落衡好生练练,改日到神都,少不得再有家宴应酬,到时候,定能一鸣惊人”千金公主似是在玩笑,又似是认真。
武落衡浅浅一笑,退了回去,反正说不清弄不明,想来也不是她能扭转的,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揭盅罢了。
在青要山停留了三日,千金公主和武落衡返回神都。
有一行暗中的阴影,也在同时,进入了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