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审问五天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再这么问下去也是徒劳，再说这几天也将巧儿打得够重的了。再审问下去，老爷得到的恐怕不是一份口供而是一具尸体了。既然巧儿迟早要死的，那就让她的死发挥发挥作用，我就不信这件事后还有人敢加害府里的主子。”
“就算你要杀鸡儆猴也可以再等等，和我商量商量，不急在一时呀！”
李璋锐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挑衅。
“再等等？老爷见到过安哥儿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样子吗？见到过他忍受不住痛苦，将头撞墙，血流满面的样子吗？老爷不心疼，我是安哥儿的亲娘，我受不了！我知道她背后可能还有主子，但是我忍不了了，我必须将她以这种方法，当着所有人的面活活打死，否则震慑不住其他人。谁知道安哥儿院里的是不是唯一一个呢。如果平哥儿院里也有一个随时准备对他下毒的人，那我这么做最起码可以震慑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令我有时间彻底清理哥儿、姐儿们的院子。查出幕后之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但我不想留着她慢慢查，不想冒险。再说，就算巧儿背后有人，我今天这么做，她也暂时不敢再将手伸到平哥儿和安哥儿的院子了。”
听了沈清韵的话，李璋锐沉默了。现在人已经死了吗，况且沈清韵说得也合理，所以他也就不再追究了，默默走出了明辉苑。
夜深了，沈清韵依然没有就寝，而是坐在桌前等着夏乔。
突然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夏乔走了进来。
“怎么样？”
见到等候多时的夏乔，沈清韵焦急地问道。
“夫人果然没有料错，果然有人去给巧儿收尸。不过不是哪个姨娘房里的，而是喜哥儿以前的小厮宋大和宋二。”
“宋大，宋二？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给巧儿收尸？”
“要说这宋大，宋二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喜哥儿的奶兄弟，喜哥出事时被老爷下令打死的柴嬷嬷就是他们的亲娘。而据他们说，那巧儿是她们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柴嬷嬷的女儿？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不怪夫人您没听人提起过，就是宋老头都不知道自己的婆娘在外面还有个女儿呢！这柴嬷嬷是经人介绍嫁给宋老头的，但是宋老头也只知道她嫁过人，后来男人死了，却并不知道她和前面那个男的还生下过一个女儿，从小寄养在乡下的亲戚家。而宋大、宋二也是无意中发现了他娘的这个秘密，柴嬷嬷为了让宋家两兄弟以后能够照顾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就将实情告诉他们了，并偷偷安排他们见过几次。”
“那巧儿进府来干什么的？报仇？”
“应该是，奴婢估计她是将柴嬷嬷的死怪到安哥儿头上了，所以才会千方百计进府来给安哥儿下五石散报仇。”
“当初下命令打死柴嬷嬷的又不是安哥儿，她找安哥儿报什么仇呀？这仇报得着吗？”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可惜那宋家兄弟确实不知道巧儿进府来报仇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线索。”
沈清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巧儿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府来，还这么巧到了安哥儿的院里当差。这其中肯定有人帮忙。而巧儿觉得是安哥儿害死了柴嬷嬷，这不是正与府里另外一位的想法不谋而合吗？容姨娘不是也一直认为是安哥儿害死了喜哥儿吗。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恐怕容姨娘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