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安这么问，顾宁刚闭上的眼睛又微微睁开了。他刚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原主的那一摞书和一堆奖牌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书中的原主只不过冰山一角，只不过呈现了一个奉行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反派形象，对于原主的过去和心境，原书中不过一笔带过，并没有提。
既然原主也曾经同他一样，为何还要放弃呢？
为了苏浅？
显然不是，苏浅比原主大一届，而且苏浅又是苏家人，与顾家并不在一个层次，应该不会在之前相识。
“小宁。”顾安坐在顾宁身旁，轻轻攥住了顾宁的手，温热感如水流一般顺着手臂直击内心深处。
“哥。”顾宁低声叫了一句，这声代表亲属关系的称呼被他喊得格外自然，就像顾安本身就是他的哥哥一样。
“何必呢？”顾安伸手替顾宁拉了拉被单，“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顾宁摇了摇头，想要把氧气管取下来，他感觉自己现在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实在不喜欢自己这般病弱的样子。
“别动。”顾安拍了拍他的手，重新调了调氧气气流输入量，“小宁，告诉我，你都想起来了多少？”
想起了多少？什么想起了多少？
顾安见顾宁不言，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得叹了一口气，“算了，自从你那次病后，你就从来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没想到……”
旋即他摆了摆手，依旧是自责的口吻，“早知道上次，我就该注意到的。我以为当初把你逼得太紧，心中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小宁，你肯原谅我么？”
要是外人听顾安这语气说话准以为顾安当初对顾宁做出一番怎样的伤天害理之事，顾宁知道顾安一向对自家弟弟都是小事化大，便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很好奇原主之前究竟做过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直接去问，顾安宠他，但不代表事事都能顺着他。
比如在这些问题上，他是不可能从顾安口中问出答案的。
“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没什么。”顾宁缓缓说，突然话锋一转，“哥，你会阻拦我么？”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尽量如你所愿。毕竟你是我亲弟弟。”顾安笑道，轻轻摸了摸顾宁的脸，“小宁，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要先考虑你的安全。”
“我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