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
蒋寒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一下一下擦着头发。
他低垂着头，夏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后背僵硬的线条。
夏初站在客厅里有点手足无措，在疗养院的时候，房间里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氛围。
仅仅是分开了一天再次回来，空气中却多了些莫名其妙的生疏和无孔不入的尴尬。
“你……喝水吗？”
夏初找了个比尴尬更尬的话题来打破安静。
“我不渴。”蒋寒隔着毛巾，闷声回答。
夏初揉了揉鼻尖，突然发觉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陌生的香味，她疑惑地朝沙发跟前走了几步，似乎是小寒身上的味道，但却不是她之前熟悉的柑橘味道，而是一种带着浓郁花香的甜腻味道。
这时夏初才渐渐琢磨出点不对劲来----小寒的头发还是湿的，而且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这说明……
他过来之前刚刚洗过澡？
不对，很有可能是……正在洗澡！
夏初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各种画面，然而，她实在想象不来，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会让正在洗澡的小寒连头发都不擦，大半夜从疗养院跑到这里来。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初越想越后怕，忍不住上前拍了拍蒋寒的肩膀，示意他转过来，“小寒，你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寒没动，倔强地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他这个样子让人更加担心了。
夏初急了，几乎使出全身力气，扳着蒋寒的肩膀要将他转过来。
僵持了几秒钟后，蒋寒终于放弃了抗拒，转过身一把搂住了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