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上门寻人时,江大夫在给人看病。

    外面喧哗阵阵,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威武寨的大当家金山坐不住出门“迎客”。

    江大夫恍若未闻,只凝神诊脉。

    病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生的清秀伶俐,黑亮的眼珠子机灵地转来转去,故意问她:“外面有人来找你呢,你不出去看看吗?”

    江大夫不接她的茬:“金姑娘,另一只手。”

    这小姑娘正是金大当家的掌上明珠,金玉儿。

    她撇嘴,换手让江大夫诊脉,神色很是不以为然:“你看出什么来了?哎,我爹爹和那人打起来啦,你一点也不担心啊?”

    江大夫问:“这几日饮食如何?”

    金玉儿:“同平时一样啊。”

    她不是很配合。江大夫又问了几句,都被敷衍过去。

    “好了吧?都说我没病了。”问的多了,金玉儿不耐烦地一甩手,跑去看热闹。

    江大夫也不见生气,将脉枕收回药箱,在守卫警戒的目光下,慢慢跟上。

    山寨大门前,山匪们团团围出一块空地,中间有两人正在交手。

    威武寨的金大当家沉下身,蒲扇般的一对铁掌舞得虎虎生风。

    他步子稳而重,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挥舞的手臂筋肉轧结,每打出一掌都带起呼啸的劲风,常人挨上一下,必然吐血昏迷。

    另一个人,是唐竹。

    她手里握着刀,刀尖却对准地面,并不攻击,只一味向后避开掌风。

    在旁人看来,是金山逼得她节节败退,实际情势只有交手的两人最清楚。

    金山不管如何发力,都碰不到对方的衣角,越打越是心惊,心中生急,攻势更为猛烈。唐竹却如一枚落叶,总能轻飘飘地从他掌下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