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晚城依旧是抱着一束花走进学校,但今日,他送给了花寅。李凤鸣从后排抬眼看了他一眼,被他无视掉。段栖去办公室前随意一瞥,昨日哪些辣椒和大蒜被他送给了食堂一位对他颇为照顾的阿姨,阿姨夸了他好几遍,还说这辣椒和蒜是好东西,新鲜、颜色也好。他对江晚城也算是熟悉,做什么都是一时兴起,也就没当真。

    花寅冷不防收到一大束绿色的鲜花,跟上身穿的深绿色毛衣极为搭配。江晚城见他桌上好几天没动过的试卷,忍不住问他:“你这又放弃学习了?”。

    “没意义”

    花寅甩下几个字,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鲜花又向门口走去。新认识的女孩子拎着自己做的早餐在门口等着他,声音软糯:“给我的吗?”。

    江晚城双手一撑,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双脚向前抵着李凤鸣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踢。他弯腰掏出口香糖撕开丢进嘴巴里,然后听到花寅要笑不笑地回人家:“想要吗?”。

    声音温和低哑,说不出的暧昧。

    女生不高,看不清是什么花,只是含笑着点头。

    花寅“哦”了一声,然后拉开窗户从钱包里抽出了两张钱,像是哄她又像是别的什么:“自己去买”。

    女生怔住,踮起脚也只能看到绿色的包花纸。

    “为什么?”女生似乎也有些生气,手中的早餐被她狠狠地甩进边上的垃圾桶。

    花寅看向她,眼神远远定在她身后缓缓走来的人身上。声音里的笑意不减:“你确定要?”

    女生坚定地点头。本来就是她倒追的花寅,这花让她没来由地没有安全感。

    “那好”花寅把花轻轻地放进她怀里,略微带有磁性的声音响在她耳边,那么轻,那么近。说的却是“再见”,又那么冷。

    花寅倚靠着窗台,眼见着段栖抱着卷子走过来,眼睛都没抬一下。他啧了一声,就着敞开着的窗户跳回了座位。段栖抬眼的时候,他正缓缓靠在自己的椅子上,脚尖往前正好挡着他的路。

    段栖看也没看他一眼,从中抽出一张试卷丢在他桌子上就去发别的卷子去了。

    花寅没看卷子一眼,眼神跟着段栖行走,懒散又平常。

    “你......?”江晚城双眼瞪得滚圆,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花寅桌子上的语文测验卷,通篇密密麻麻的鬼东西。细看之下才看清,通篇仅是“段栖”两个字,将卷子填得满满当当。

    李凤鸣跟着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他看了看花寅又看了看江晚城,后者自从来了15班就没理他,除了睡觉就是不情不愿地叫他一起吃饭,然后不说一句话。

    气氛诡异,花寅却低声笑了两声,然后把卷子摊开铺在桌子上,等着语文老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