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歪了下头，颇有些疑惑的样子，似乎在说难道是我吗？
木亦苒也知道这忘忧阁内就两个人，还能是谁倒茶，只是暗暗有些不爽，不就是比我先来吗，倒是使唤上我了。
哪怕心中吐槽了一番，还不是得乖乖去倒茶。
木亦苒先给客人倒上了热茶，随后再给楚凌倒，倒到一半想自己为啥要给楚凌倒茶，越想越气，动作一大将茶水洒了出来，随后重重的将茶壶放在石桌上，“你慢用！”喝喝喝，烫不死你！
楚凌看到她粗鲁的动作，眉头再次皱紧了，不过还是将茶杯端起来，细细的品了一下。
对面的人也颤颤巍巍的端起茶杯来，似乎有些端不稳茶杯，摇摇晃晃的好在没有洒出来，刚刚放到嘴边，便听到楚凌说道，“阁下，不若褪去了这幻香再谈吧？”
此话一出，那人终是没了喝茶的心思，眼睛看向楚凌满是诧异，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何地，楚凌是何人，能看出自己用了幻香不是正常的吗。
她将茶杯放下，再看向楚凌时，眼中竟然多了一丝畅然，“忘忧阁的主人，不愧是神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木亦苒听到楚凌说出那话的时候，也满是差异，她可一点都没发现什么幻香，方才确实闻到了一点奇怪的香味，她也只是当做不寻常的香料味道罢了。
只见那来客，拿出了个小瓶子，将木塞子打开的时候，她身上的异香也跟着散去了，连同她满身的防备都一同卸下了。
木亦苒微微睁大了瞳眸，不禁有些怀疑看到的画面，反观楚凌仍是那副不温不热的模样，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随着幻香的散去，那人也露出了她真正的样貌，乌黑的长发逐渐变得苍白，顺滑的肌肤也变得褶皱不堪，原本姣好的面容不见了，变成了被岁月摧残过后的模样。
手掌满是褶皱，仍是曲着身子，坐在那里岁月静好，这分明是一个年过半百之人。
“在下，姓终名离。今六十又二了。”说完突然捂嘴咳嗽了两声，木亦苒才发现她脸色惨白的不正常，那嘴唇更是没有血色可言。
“阁下所求何事？”
终离看了看那参天的古树，缓缓张口，“我大限将至。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的妻子。”气若游丝般虚弱，当真是大限将至的模样了。
木亦苒却注意到那人话语中的妻子二字，“妻子？”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终离，虽然是老人，确实是个女子。
“是，我是女子，亦欢喜女子。我与我的妻子，情比金坚，在一起四十余年。这跟性别无关。”
木亦苒听了她的话，略表认可的点了点头，她刚一听到确实感觉到诧异，但是这世间感情本就该不受限制，随心所欲才是。